芳菲阑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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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仪桑仪】不疑

百岁灵饶:

#仪桑仪无差#



#蓝景仪和聂怀桑#



#含少量追凌和微量曦瑶#



前言,我写这对并不是因为我吃这对。因为群里有小伙儿吃这对,作为皮聂导的我甚至没get到点,这两个角色好像根本没有互动的样子。所以看在我产粮的份上,有没有小伙可爱能告诉我吃这对的原因。


题目是拍脑门起的。ooc致歉。码的太快,要是有错字只能忽略了,因为排版真的很麻烦,致歉。





正文:


1


都说年少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。





2


蓝景仪对这句话不置可否。因为如何评价他年少时遇见的人,着实是个难题。他坐在桌子前面呆望良久,直到床上的聂怀桑裹着被子躺好,往帐外去探头时,才稍微回过神来。




“怎么了?”蓝景仪下意识地问。




聂怀桑在罗帐后面,只露出一个头来。




“明天你要回云深不知处吧,早点睡。”




蓝景仪点点头,挥手去熄掉屋里的烛火。他摸黑来到帐前,在熟悉的位置搭上了帐中人的手。这种充满仪式感的动作他俩从未约定过,蓝景仪有时会胡思乱想,有时是想自己拉着他的手在洞房花烛夜,有时是在想自己拉着他的手走向坟岗土馒头。




聂怀桑的手长,支着扇子能托起小半个的扇面。但是疏于锻炼,他手掌薄,没有茧子,就像是一个锦衣玉食、不经风雨的公子的手,轻轻一握就能摸透细嫩皮下的肌骨。




蓝景仪在聂怀桑的手心捏了一下,然后就由着他走到床边,脱鞋上床。他把抹额解下来叠好放在床头,然后发冠也压上去。躺到床上时,他压到身边人的头发。聂怀桑推了推他,抽出头发后就顺势倚在他肩膀旁边睡着了。





3


他遇见聂怀桑那年还不懂什么风花雪月,什么似水流年。只是每天按长辈心意在云深不知处进学,该读书读书,该倒立倒立。蓝思追是他同窗好友,受含光君亲授,学业优秀,知书达礼,羡煞旁人。蓝景仪就在他旁边,学业差点,调皮捣蛋,一副直肠子,全靠思追救场。




蓝思追也不是一直那么循规蹈矩,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青少年,他们都保持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。尤其是家主蓝曦臣温和宽厚,不总罚人,又总有别的家族人来找,不免引起好奇少年的围观。这围观也是悄悄的,不能让人发现,要躲在走廊柱子后面或是找个墙角掩护。虽然之后他们才知道这是躲不过蘅芜君的耳目的。




蓝景仪见过聂怀桑几次。根本没有画本里那种一见钟情,什么帝王遇洛神欲同游。蓝景仪甚至对这位聂宗主没什么具体印象,就是脸熟,远远地也看不太清楚什么容貌,只是总见他衣冠楚楚摇着扇子,跟在蘅芜君后面,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。而且好像总是有求与蘅芜君,蓝景仪脑补过这位宗主因为家中经济困难而找蓝家接济的年度大戏。




他跟思追说,思追对他摇摇头。不可人后议论。




你个呆瓜脑袋。蓝景仪想。昨天谁跟我聊大小姐来着。





4


蓝景仪算是正式和聂怀桑结识,还拜一次夜猎所赐。




蓝家带小辈夜猎都是要紧跟着前辈的。只是那次林里的妖物都比较低级,所以就放心给小辈当训练场。蓝景仪和思追找了一处林中空地,拔剑扫开腐叶杂草,练习起阵。那时景仪年纪尚小,轻功功力又浅,还有点恐高,每飞上一层树枝都要稳一稳。思追在下面画下法阵,蓝景仪就在上面往下瞅。




“蓝愿,好高啊。”




思追闻声抬头,“你若是好好记下这阵的画法,我便上去,你下来。”




蓝景仪吐舌。




“你在上面好好待着,旗子准备好,要小心。”




蓝景仪从怀里摸出阵旗,用剑尖挑着挂在树梢上。他所在的地方离地有两三丈,往下看着都眼晕。他往树杈处挪了下,才看见树根处正在贴符纸的蓝思追。




“挂好了。”




“好,你下来吧。慢点。”蓝思追在下面说。




蓝景仪才下来一层树叶,就听见南边草丛里有动静,好像是什么东西跑过来这,而且是两个。蓝愿跟他对视一眼,等着这物被旗子吸引跑到树下,思追就拔剑起阵。




缚灵阵顾名思义是抓捕灵体的法阵。能抓住低级的鬼怪,但是不能抓住人。收阵时蓝愿发现只有一个,眼看另一个正跑过来,于是抬手打出斥符。




然后只听“哎呦”一声,蓝景仪感觉有什么人重重定在树上,树干一颤,他也没坐稳,就这么摔下去了。





5


他被抬回云深不知处。蓝思追自罚,天天跪在石板路上。




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,我是自己摔的,不怪你。蓝景仪一瘸一拐地来到跪着的蓝思追旁边。




蓝愿摇摇头。还有一项事。当时是我冒失,打伤了聂家宗主。




什么?聂家宗主?宗主大半夜跑到这穷乡僻壤做什么?蓝景仪不解。




他扶蓝愿起来,两人一起坐在旁边亭子里歇息。蓝愿瞄到他额上的纱布,愧疚地错开了眼。




“听说是因为聂家宗主修为很……一般,所以也会来那山上练习。那晚可巧碰见了,我以为是妖物,就用斥符把人家钉在树上。”蓝愿摇摇头,“我考虑不周,把你晃下来了。”




“那斥符只是定住,你怎么把他打伤的?”




蓝愿听罢缓缓皱起眉,支吾道:“是你……砸在他身上了……”





6


又过几日,蓝景仪都快把这事儿忘了,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。一天他被叫去家主那里。





什么事?蓝景仪纳闷。我藏后院的书被发现了?




蓝景仪忐忑地走过去。蓝曦臣在厅里仍是那般和善,看不出愠色。他跟前站着另一个人,面如傅粉,衣冠楚楚,这身行头稍微仔细看就能知道工艺考究。眉间三分怯色,七分软糯。就着一副好皮相,却泡了一副软绵绵的骨子,人见了都不免摇头可惜。




蓝景仪上前行礼。




“景仪啊,这是聂宗主。”蓝曦臣道。




聂宗主?蓝景仪忍不住又看一眼。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人居然是聂家宗主?!




叫他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,只是为了那晚夜猎的事故双方赔礼,互相道不是。蓝景仪就看着聂家那位宗主没有别的家宗主那般客套,和蓝曦臣很亲,竟是兄弟相称。也没有什么长辈架子,不会当着蓝宗主面前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教训他。




那时蓝景仪对聂怀桑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“聂宗主”上。




而聂怀桑对他的印象也只是“一个看起来和当初自己一样熊的后辈”。





7


那晚蓝景仪回去,鬼使神差去了后院。他有画本藏在一块石板下面,也不知道还好不好。




他穿过走廊,脚缓缓着地隐掉脚步声。他在那儿第二次见到了聂怀桑。




聂怀桑正站在亭子里张望,好像在找什么。然后他一脚踩在石凳上,伸长身子往房顶上去够什么东西。蓝景仪就在假山后面走过去,也没想什么避嫌之类的,就杵在那看着怀桑从上面拿下一叠东西,然后和他对视,一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。




最后聂怀桑从石凳上跳下来,挠了挠头,“巧呀。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



蓝景仪行礼,“聂宗主。”




“欸。”聂怀桑摆手,“你我也差不了什么,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,你便叫我怀桑吧。”




蓝景仪看着他手里那叠书,张张嘴不知从何说起。




“这个吗?”聂怀桑避开蓝景仪往旁边掸了掸书上的土,“这还是我上学那阵在这里藏的书呢。今天正好在云深暂住,得空把它们取走。要不蓝老……先生知道,要罚的。”




聂怀桑对他挤了下眼,逗得他笑起来。那个时候的聂怀桑根本就不像比他大一旬的堂堂聂家宗主,而是像一个一起调皮捣蛋的同窗好友。那晚他们坐在亭子里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交谈,从如何在院子里埋宝贝到怎样在蓝启仁眼皮子底下作弊。二人相见恨晚,若是同年入学,肯定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。




那时两人互相的印象就变成了“能一起搞事儿的好兄弟”。





8


之后他们也经常见面。聂怀桑总是会来到云深不知处见蓝曦臣,顺便看看景仪。蓝曦臣也不去计较一家宗主和本家子弟这种交好,景仪当时也奇怪,后来才知道蓝涣为什么对此睁一眼闭一眼。




当家之后,聂怀桑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。




每次聂怀桑回清河之前,都会拉上他的手约定下次见面。蓝景仪看怀桑茶色的眸子盛满笑意,也从心里觉得高兴。那时蓝景仪觉得那双眼睛很清很浅,就像秋天的池水。




过了几年,蓝景仪十五六岁了。也能跟着家族去走南闯北了。又是一年秋天,他跟着家长去北方办事,正好和聂家一队。北方的秋天肃杀,路边黄叶沉积,踩在脚下脆响。蓝景仪在街边酒肆里又一次看见聂怀桑。




聂怀桑穿着件薄袄,掐金丝赭石色的,有团花暗纹。领口有兽毛保暖,贴在脸侧。他没带和聂家有关的任何东西,孤身一人倚坐在窗边喝酒。他眯着眼睛看街上萧瑟的秋景,落日余晖勾画他清俊的侧脸,薄薄地镀上一层金。




他坐过去。聂怀桑仍凉凉地望向窗外,没看他。




“不回去吗。你家人正找你。”蓝景仪说。




“不去。有二哥呢。”聂怀桑稍微收了眼神,把手里酒杯放下,这才抬起头,“是景仪啊,好久不见。”




聂怀桑也没多大变化,仍是个看起来软糯可欺的公子。头发长了些,好像是瘦了。刚才那副愁云惨淡的表情收了收,又换作他熟悉的那副笑脸。只是景仪发现怀桑眼眶有些红,大概是喝了酒吧。




他眨眨眼,吸了下鼻子,才撑起身子站起来,冲蓝景仪挥了下手,“那…还是回去吧。”




蓝景仪伸手拿过他没喝完的酒。云深禁酒,他很早就想试试了。没等聂怀桑阻拦,他便仰头灌了一口。



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酒入喉咙辣得他一口气没捯上来,聂怀桑赶紧给他顺气。




“这有什么好喝的……咳……”




聂怀桑笑起来:“觉得不好喝是好事。”




“这算什么好事?”




聂怀桑一愣,随后笑着替景仪整理了一下领子。蓝景仪的目光压在怀桑低垂颤动的眼睫上,怀桑说:“无愁不思酒,是好事。”






9


聂怀桑随蓝景仪回去已经是天黑了。蓝曦臣也没说什么,打点两家住下。聂怀桑和蓝景仪凑一间,蓝景仪看着聂怀桑胡乱安排了聂家弟子,关好门,倚着紧闭的门长舒了一口气。




“你为什么还要当家主啊?”蓝景仪坐在桌子边上问,“你看起来很辛苦。”




聂怀桑耸耸肩,“我若不做,他人去做了,我这条命就不知道哪天被人拿走了。”




蓝景仪看他一脸淡然地说出这些话,很是奇怪。聂怀桑也不恼,坐过去给他倒茶,“看起来你不知道啊。”




“上一任聂家宗主,是我大哥。不过他过世了,就只剩下我了。”




蓝景仪没想到聂怀桑这么轻易就开始说如此沉重的话题,刚要开口道歉,就看见聂怀桑摆摆手。




“我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做家主啊。”聂怀桑撑着脸,垂眸看着桌子上的烛台,“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是念书,画画,跟在大哥后面。我之前一直是这样过的,也以为之后就会一直如此。”




蓝景仪没说话。过了一会儿,蓝景仪突然想起蓝曦臣早晨托他带给怀桑的话。




“对了,蘅芜君让我告诉你一声,你们家姓李的长工这个月偷偷多拿了月钱,顺便怎么处置。”




聂怀桑看了他一眼。“我知道。”




景仪一惊。这人以往都是一问三不知,“我知道”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,可真是太稀奇了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



“李长工拿了我家给门生的墨钱,给自己家生病的孙子抓药,我叫人让她记上,不打紧。然后齐管家跟我说,北房烛台蜡烛不够了,我让他把不怎么用的房间的蜡烛拿去补上。张街一户姓刘的人家闹鬼,定的明日有我家人去处理。前天晚上一个外姓刺客来我屋行刺,被齐管家当场抓住,处理掉了,还好我放外面的人给我禀报了。有个朋友告诉我望日敛芳尊和蘅芜君小酌竟然不叫我,敛芳尊还决定下个月十五还叫蘅芜君不叫我,你说是不是欺人太甚,我觉得不行,三天前跑去敛芳尊那里刷好感,这才让他回心转意。其他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,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。”




聂怀桑一口气把景仪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说了,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他呆了许久,才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……你都知道,那为什么……”




“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吗?”聂怀桑啄了一口茶,狡黠一笑,“因为装作不知道的话,就别人也就不会总惦记着琢磨你。”




蓝景仪没闹明白。他那时还小,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他话里的意思。在那以后他越发感到聂怀桑这话里的道理。聂怀桑那个时候,每天都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架在脖子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。保住性命,支撑家业,不能把家族断送在自己手上。可是自己修为浅陋,天资不足,要怎样走这条流血的路。




藏巧于拙,以屈为伸。




不得不说聂怀桑是聪明的。对于蓝景仪而言,捉摸不透的人,总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。聂怀桑就是这样的人。也许可以说,这是蓝景仪对聂怀桑产生别样感情的开始,不过这么说好像有点复杂。总之,蓝景仪觉得,聂怀桑那一笑真狡猾,也真好看啊。






10


准备睡觉之前聂怀桑拿起倚在床边的刀,装模作样比划一番。蓝景仪看他姿势也不对,底盘也不稳,拿着刀摇摇晃晃的,很好笑。聂怀桑耍过一边,心满意足地收刀入鞘,扔在一边,脱下外衣准备睡觉。




“你这身子一看就不是练家子,姿势也不对,大晚上练刀给谁看啊。”蓝景仪坐在桌边准备吹蜡烛。




聂怀桑是真瘦,还缺乏锻炼,他跪在床边解帐子的时候,床板被膝盖硌得响。聂怀桑背对着景仪解下发冠,开玩笑地说:“给你看啊。你也不知道夸夸我。”




蓝景仪笑:“好好好,你练得好看。可惜遇见妖魔鬼怪没啥用,这两天晚上有我呢,就不劳聂大宗主睡前驱魔了。”




“那就请蓝小公子护我周全。聂某定当以身相许。”怀桑把发冠摆在一边,自顾自躺下,也没看见蓝景仪在听到“以身相许”四个字时红了的脸。




蓝景仪匆匆吹了蜡烛。站起来摸索着上床睡觉。可惜月光不够明亮,看不见路,他脚尖踢到了凳子。聂怀桑从帐子里探出头,“来来来,在这儿呢。”




“我自己找得到。”景仪嘴硬,伸手去摸床柱,却摸到一只温热柔软的手。聂怀桑牵着他到床边,景仪脸上刚消下去的热血又涌上来,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就顺着他躺到床上,半宿没睡着,乱七八糟地背了几遍清心决。






11


蓝思追看蓝景仪最近总发呆,甚至忧郁成熟了很多。蓝思追问他怎么了。




蓝景仪忧郁地踩了一脚地上的草。思追啊,你说,能不能和普通人结为道侣呢。




蓝思追愣了一下。不能啊。那样直接成亲不好吗。




蓝思追眼看着蓝景仪暗下去的眼睛。好了好了,让人家也修道不就好了。




可是他资质跟娘胎里啃过一样,修不了的。




那你赶紧放弃吧。蓝思追这样想,却没说出口。一旁的金凌不明所以,眨了眨眼睛看着蓝思追。




“我看你是不知道怎么追人家,才不是什么能不能结为道侣的问题。”金凌瞎出主意。反倒是蓝思追才反应过来问题何在。他那个神经大条的好朋友居然有在意的人了。




太震惊了。就跟他看见含光君喝酒那样震惊。




善解人意的蓝思追觉得直接问有些唐突,毕竟金凌还在,于是决定转一下话题,左右还想不出别的话题。




他想了又想,开口道:“景仪啊,云深不知处禁止践踏花草。”




气氛凝固了。




蓝愿你真是个机灵鬼。金凌想。





12


金凌说的对。他都不知道怎么追人家。




蓝景仪陷入新一轮思考。人家归为聂氏家主,面如冠玉,冰雪聪明,至今未娶。然而自己只是蓝家墙角一颗小白菜,既没相貌,也没能力。双方一比,并不般配。




可见爱情使人盲目,爱情使人卑微。蓝景仪忘了聂怀桑那狗啃似的资质,还忘了他的榜样蓝思追拐走了富贵小家主金凌的事儿了。




之后的几年怀桑好像忙了很多。他们很久不来见面了。景仪心道也好,省的他总念怀桑乱了思绪。不过怀桑总是给他寄信来写近来的事情,景仪也给他回信。那段时间他经历了很多,和思追金凌一起在莫家庄遇险,在义城遭遇薛洋,他都写下来。




“我找莫前辈要了那稀饭的配料,改日给你做,保证辣得你眼泪掉下来。”他写道。




“好啊。那我记得给你准备点酒,咱俩一块哭。”聂怀桑回道。






直到观音庙那次,蓝景仪还在担心聂怀桑。毕竟听说敛芳尊心狠手辣,功力又高,怀桑一个低修为的人要怎么办呢?




等他们赶去观音庙,他看见一片狼藉中聂怀桑扶着墙站在那里。看着堂中央掩埋在碎石里的棺材。那时怀桑的表情就像那年在酒肆里一样,但是那眼中复杂又深重。蓝景仪看不懂了。





“腿还能走吗?要不我背你?”蓝景仪问。




聂怀桑仍凉凉地看着那棺材,没动静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挪了眼珠看向景仪。“是景仪啊,好久不见。”




景仪扶着怀桑到旁边坐下。聂怀桑顺势就倚在蓝景仪身上。“累了,靠一下。”




蓝景仪紧张得身体一僵。




“都结束了。”怀桑伸手去指远处的棺材嗤笑,“你看,我大哥在里面,害我大哥死的金光瑶也在里面。”




蓝景仪点点头。他看到聂怀桑腿上的伤还渗着血,就示意他起来,从怀里掏出绑带给他裹上。




聂怀桑撑着身子看他把一圈一圈白色布条系到他腿上,笑着问:“我还以为你要把你那抹额解下来给我捆上呢。”




景仪手一顿。“那可不是谁都能给系的。”




聂怀桑歪头:“看起来我还不够格啊。”




蓝景仪又被话激得红起脸来,本来打算要说的一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讲了。他又胡乱背了一遍清心经,然后给伤口那白布条系好。“……等……等以后我自然给你系。”




“好啊。那我等着。”聂怀桑仰躺在地上。一旦放松下来,反而什么都不顾及了。他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滚了一圈,刚好撞在蓝景仪身边。




“我给你的信可还用得上?”蓝景仪忽然问。



“?”连聂怀桑都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什么东西?”




“我给你写的信,记录了我们跟含光君他们每次的遭遇。你也好知道赤峰尊的身体收集到什么程度了。这样和你安插的人里应外合,就能保证万无一失。你说对不对?”蓝景仪说完,回头看向聂怀桑。




聂怀桑那茶色的眼眸盛满笑意,是那种满足又惊喜的笑意,深不见底。是别人不知道的那个聂怀桑,是蓝景仪最倾心的那个聂怀桑。



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?”聂怀桑笑着坐起来。




“那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。”蓝景仪说,“这是你教我的,叫什么……藏拙。”




“藏拙不是怎么藏的。”聂怀桑支起身来,他拿着扇子在两人之间比划一下,“这样的事情,在你我之间也得算个秘密。彼此心照不宣,不要说出来嘛。”




“我怕你不知道。还觉得是利用我了,自作聪明。”蓝景仪捏住那柄摇晃的扇子,“我就是想告诉你,虽然我没你那么聪明,但是这些事情我明白。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,我不介意。”




这下反倒是聂怀桑愣住了。他本以为蓝景仪发现自己利用了他会很生气地离开,没想到蓝景仪早就知道他的计划。意料之外,但大概也属情理之中。蓝景仪也不是小孩了,长得跟他一般高了,也应刮目相看了。聂怀桑懒懒地抽回扇子,展开来遮住小半张脸,冲景仪一笑,“你都明白了,那就不好了。知道的太多,该罚。”




蓝景仪问道:“罚什么?”





聂怀桑左右看看四下无人,便凑上去贼兮兮地将扇面扑到景仪脸上。借着蓝景仪看不见,轻轻啄上蓝景仪的唇角。




蓝景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这下子一百遍清心经都没用了。怀桑抚上他的肩膀,在他耳边一字一字地说。




“因为……在这些人里,你是最好的。所以,我罚你留在我身边,从今往后,你可愿意?”


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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