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菲阑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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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聂】不老

伍肆玖26:

  很久以前的一篇文,一边听不老梦一边写,结果差点弯成曦瑶。
  是我刚开始写同人的时候写的【其实我也没写过多少篇啊(bushi)】,所以不好的地方请见谅啦。
  改动了一些私设和语句,OOC之类的(反正改了也没好到哪去)
  #OOC预警
  #私设预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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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聂明玦攸地睁开眼。
  窗外月上柳梢头,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。
  --他当然不知道。
  事隔多年,他早已忘记当初乱魄之时暴走后发生了什么,亦不会记得化为凶尸的那些时日里的所作所为。
  “大哥……可是醒了?”微有笑意的声音传来,无悲无喜,似有惊,但无意外。聂明玦瞳孔微缩。
  “……”聂明玦猛地转过头去,可看着眼前人,却有些许无法确信的神色蔓上平日镇静的眼眸。   
  “怀桑?”只见身影后的满头白发在风中轻轻摇曳,饶是镇静如他,也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  聂怀桑微微笑了笑,挽了挽头顶松散发髻,唇边掠过一抹无可奈何的弧度,面上浮现出些许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  “才不过堪堪十五年,大哥竟是不认得自家兄弟了?一年春秋便可使人恍如隔世,更何况十五年?”
  “十五年……”视线不离那人万千银丝,聂明玦喉中干涩,良久,方哑声道,“……我故去的这些年里,到底……发生了什么?”
  “大哥若是真要怀桑细细道来,怕这番讲下来,又是一个十五年。”
  聂怀桑笑语晏晏,与聂明玦在世时相比并没有几分变化的容颜儒雅,却更多了些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。
  聂明玦唇边漏出一声轻啧,猛然起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。
  聂怀桑微微一愣,疾步走上前去,扶住那高大之人。轻声叹了口气,他仰头对上聂明玦一双寒星目,眸子中皆是盈盈笑意,亦有无奈,“大哥若再不相信,可就要让怀桑滴血认亲了……”
  聂明玦不假思索,厉声脱口而出∶“不可。”
  自小以来,聂明玦虽然对聂怀桑极其严格,但唯独不愿让他去做受伤流血之事,即便是修仙使刀,自己亦是在一边仔细教导,未曾有一丝疏忽。
  聂怀桑扶着聂明玦坐下,笑道∶“大哥还是如当初一般啊。”
  他半倚在聂明玦肩上,眼下映出深深的疲惫之色,一个躲闪不及便被对方发现了。
  “……清河聂氏现在是何般光景?”聂明玦心下一动,似乎有话堵塞胸膛欲喷薄而出,可出口却走了样。


  “大哥自然是知晓怀桑天资愚钝,能力有限。”聂怀桑合眸笑道。“若是以怀桑一人之力,怕是即便竭尽心力,如今也只能勉强保得我族在世。”
  “但并非如此。当初兰陵金氏敛芳尊金光瑶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,结果丑事败露而伏诛,险些给金家造成灭族之灾。也幸得金家现任家主金凌金如兰之舅是为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江晚吟,才保得金家残垣断壁,一丝半两。但是保得了一时,也保不了一世。云梦事务繁多,江澄亦不可能面面俱到,更何况顾上山高水远的兰陵。”聂怀桑倒了两杯茶,热气袅袅,氤氲模糊了他眼中一抹悲怆。“
  聂怀桑抬眸,眼中波光粼粼令人心惊,“虽说聂家与金家已算得世仇,但若是仔细考量来,两家势力联手互援,必将凌驾于除蓝氏江氏以外的所有仙家。大好事一桩,即便是江晚吟那般计较的人也会动心--更何况是个孩子。”
  聂明玦垂首看着聂怀桑,若是往日他必会厉声训斥道工于心计并非正道,可他忽觉,面对着这样的聂怀桑,他根本无法狠下心来斥责--
  他这样,也是世道如常吧。
  “……,”他艰难道∶“怀桑为人处世大有长进。”
  聂怀桑这才如梦初醒,呀然一惊,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着自家兄长,见他似乎神色未变,不由长出一口气,虽然疑惑重重,但也只得咽下腹去,暂时埋于心底不言。一时气氛凝滞,好不尴尬。
  聂明玦深深提了一口气,正欲说话,聂怀桑便起身,抢在他之前道,“大哥才醒,理应多休养生息,怀桑……”
  “怀桑。”
  聂明玦星目微寒,却也藏着喟叹之意。“……你自然知道我的脾气,最恨的便是有人欺瞒我。孟瑶便是一个例子。”
  那身影顿了顿。
  “我向来视你如己出,再也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孟瑶了。”
  聂怀桑微微转身,唇畔挽起一抹决然之意,有如刀枪剑戟。
  “既然大哥问了,全盘托出又何妨。”
 
  观音庙之夜后。
  “宗主。”天幕黑沉,聂怀桑的书房里传出交谈之音。
  “蓝家宗主蓝曦臣闭关了……但金家的事情还没落幕。我们做手脚的事如果被人知道……”
  聂怀桑垂眸一笑,合上书卷。
  “就会被世人怀疑揣测我别有居心一直在装傻是么?
   --我比你们更清楚这些。”
  “明日金光瑶的密室就会开了,我自然是主要负责人之一。派人下去……今晚足矣。”
  黑衣人沉默不语,只一点头,便飞身而去。
  此人刚刚离去,聂怀桑便起身,踉跄两步,顺着背后墙壁,颓然滑落。
  “鸢飞戾天,君所不愿。”
  取过墙角金刀放在膝上,他喃喃自语,有泪如星映于眸间。
 
  聂怀桑少见地佩上了刀,正午的阳光下,竟使得他眼底眉梢有长刀出鞘般的凌厉。这时的他才使人忽然发觉,他是聂明玦的弟弟,是清河聂氏的一宗之主。
  可站在门外,他合上了眼,语气犹豫不定,又是那个惹人耻笑的一问三不知。
  屋子里传出几声巨响,一瞬间尘土飞扬,众人咳嗽的咳嗽,捂眼的捂眼,都没注意到聂怀桑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去了。
 
  “密室既开,我便以身先士卒为由先行一步进入。自然不是为了珠宝秘籍,而是为了夷陵老祖魏无羡的那几份手稿。大哥身死,”聂怀桑吃吃笑将起来,有疯魔之意,“怀桑自然不甘!得了手稿后便立即苦修鬼道,终大成。于是燃了五十年阳元,召来魑魅魍魉在阴阳无间道里作恶,以掩护为大哥聚魂之举。再加上观音庙之夜后,怀桑便立即窃出大哥尸体……
  “肉芝还是极为有用的。精怪生死人,肉白骨之效虽有夸大其词,但脱胎换骨奇效也是真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终是使得大哥起死回生。”
  聂怀桑吃吃笑将起来,咳嗽不止,上气不接下气地指了指自己的白发,“但修行鬼道必有反噬,也幸得大哥早就以灵药灵石提升过怀桑的修为,根基较之旁人更为稳固,在失了余生五十载春秋后也不过只得这满头白发罢了。”


  “如今大哥都知道了……”
  话未说完,聂怀桑只觉眼前一暗,已被人拥入怀中。
  “知道又何妨。”
  “可还记得你取字当年,我说了什么。”
  聂怀桑掩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。


  聂明玦当年说了什么,他最清楚不过。
  “心怀扶桑之意,便有三分怜心。”
  聂明玦的声音有些少见的轻和,“蜉蝣麻衣淋漓死生,君有汝意折心沐火。故岂敢弃君业火燎原?
  “--不老为歌。”
 
  柳林深处,桥上鹊鸣,眷得屋内两人相拥,人影成双。一时间月光朦胧,与世无争,却又感念几分天意难测。
 
  清河不净世,有柳林存碑。
  上书吾弟怀桑六字,字字有力,笔锋迂回。
  于岁月蹉跎时,后人皆曰因此碑上六字百世不改,有如情深难言,遂起名不老。
  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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